小序

十年前坐在從上海來紐約的飛機上，懷裏一直揣著那幅寫有“鳴岐”字樣的小壁掛，那是導師贈我的臨別留言。他勉勵我做一只越洋遠行的鳥兒，為中醫業的西傳銜泥作窩。想來，有多少中醫界的前輩和同齡人，都像那喋血築巢的小鳥，為在美國弘揚中醫而辛勤奔忙。針灸如今在美國立法執照，是無數中醫前輩的共同努力所致，實謂來之不易。

如今我們這一代針灸業晚輩，坐享前人為我們爭取來的合法行醫之權利，得益於文革後學院的中醫西醫同步教育，又趕上了外語進修，出國留學等機會，與前輩相比，我們是何等幸運!正因為如此，我們應該有所付出，這包括了對中醫業發展前途的努力付出，為屬於中醫主流的中藥立法早日實現而盡職盡力。

中醫是中華之國粹，在美的華人應該是首先得益者。我試圖以這一園地，作為為病人、為朋友提供點滴中醫信息之窗口，意在有助人們防病治病，強身延年。平素由於白天忙於臨床業務，回家又不忍愧對尚未成年之小女，待到可以提筆行墨，已是午夜時分。我珍惜這一屬於我自己的點滴時光，希冀這也許是有助於人的微小奉獻，聊將此稱為“午夜隨筆”，願能為鳴岐之業做些實事，既有益於病人，也藉以勉勵自己不斷進取用功，不至於瀕於懶散。

不孕種種及現代中醫治療

在大陸做婦科醫生，常常是上午在看“計劃生育”門診，為各種避孕措施的推廣和使用費盡口舌，下午卻坐在“不孕門診，為那些飽受無子女之痛的夫婦們當“送子娘娘”。我時常感嘆，這世間有人為節育不當反復懷孕而一次次受人流之苦，有人卻為無法懷孕吞藥挨刀倍受身心折磨。人的生命之形成，時而是那樣輕易可得，時而又是何等艱難而取。所謂艱難，是因為夫婦雙方只要有一點體能的缺陷和受精時間的偏差，受孕便不會發生，新的生命就無法開始。上天造人如此，可謂玄妙無比。

大致來講，受孕需要順利完成四個步驟：(1)健康卵巢排出成熟卵子；(2)通暢的輸卵管成功地將卵子由卵巢送出；(3)精子和卵子相遇而受精；(4)受精卵得以在子宮著床。無論何種原因造成其中一步失敗，均致不孕。

美國是個醫術發達的國家，不孕治療中的激素的運用，人工授精，試管嬰兒，卵子精子捐獻等技術的發展已相當成熟，但其不孕治療的成功率仍在50%以下，那麼，哪些情況下西醫西藥治療不孕有失偏頗，而中醫中藥在此間有其獨特優勢和協同作用呢?

(一)排卵功能障礙性不孕  

許多原因可以導致排卵功能障礙，以致卵巢無法發育和排出成熟卵，如：卵巢囊腫，多囊卵巢綜合癥，子宮內膜移位癥，高泌乳血癥，甲狀腺功能低下等，但最常見的還是由於卵巢本身功能不佳而致的卵子發育成熟障礙，西藥多用“乙*,酚”，“克羅米芬”類促排卵藥治療，一般均收到療效。但有些人在服用此類藥時副反應較大，常因伴有眩暈，心，嘔吐，頭痛，乳脹等副作用而無法持續治療；有些人由於卵巢成呈更年樣變，血檢FSH明顯增高，促排卵藥對此不適宜使用；有些人的機體對西藥不起作用，大量的促排卵西藥仍不能誘發排卵；有些人則因為有乳房癌和卵巢癌的家族史而懼怕服用此類藥導致癌變之虞，這些病人常來求助於中醫，以期得到中國傳統療法的幫助。

1.單用中藥的促排卵治療

對卵巢功能不全而又無明顯器質性病變的病人，中藥的促排卵療效良好，中醫常說“種子先調經”，中藥治療不孕從調理月經著手，根據病人的臨床癥狀，區別肝郁、氣滯、血瘀、精虧、血虛等不同癥型，從而選擇相合適的劑型來治療。隨著現代醫學的發展和實驗室手段的進步，對單味中藥和復方促排卵劑型的研究越來越深入，已篩選出不少經實驗室證明有效的中藥組方，我們將此類藥物配成“促排卵方”，專用於幫助促進卵巢的排卵，其主要藥物有：熟地、黃精、首烏、甲片、旱蓮草、肉桂、鹿角、吳萸、香附、免絲子、郁金、牛膝、阿膠等。這些藥既可幫助卵胞的發育成熟，也可以促使成熟的卵子排出，一般在月經的第五天起服用至月經第十五天，在排卵後改用促黃體類的中藥。

2.與西藥起協同作用的中藥

不少婦女的排卵功能障礙是由於不同的疾病引起的。如：卵巢囊腫、多囊卵巢綜合癥，子宮內膜移位癥，甲狀腺功能低下，FSH水平過高，高泌乳血癥等等，除了用“促排卵方”的運用外，還需要加用不同的中西藥治療其病因。中醫強調“辨證論治”，在辨病的同時，還要根據病人不同的臨床癥型選方用藥，才能真正達到療效。舉例來講，“促排卵方”常加用益氣健脾的中藥或西藥的Synthroid同用治療甲狀腺功能低下引起的排卵障礙，也可與健脾化痰藥或西藥的Synthroid 同用治療高泌乳血癥而致的排卵障礙；用理氣活血化瘀類的中藥方劑“肌瘤平沖劑”加“促排卵方”，可以治療卵巢囊腫，子宮內膜移位癥引起的排卵障礙等等。

有些選擇西藥促排卵藥治療的婦女，用藥過程中會出現許多不適和副反應，與中藥相適合的配方同用，可以糾正偏頗，提高人體對西藥的耐受性和反應性。通常選用疏肝理氣類藥物治療偏頭痛，眩暈，乳脹，情緒急躁，不安以及沮喪悲哀等癥，選用健脾化濕、利水類藥物治療腹脹、水腫、肢體沈重、噯氣等癥，選用“補腎填精” 類藥物治療卵巢更年樣變，降低FSH水平，提高促排卵西藥的療效。總之，由於臨床排卵障礙的原因諸多，每個病人打算或正在接受治療的情況各異，這對中醫師的選方用藥有很復雜的要求，只有詳細了解其病史，診察其癥型，才能正確施治。

(二)輸卵管阻塞性不孕

因輸卵管阻塞造成的不孕約占不孕女性的30-40%左右。其產生的主要原因是慢性炎癥和術後的組織黏連，炎癥使輸卵管充血、水腫、炎性滲出，纖維組織增生，以致梗阻。盆腔手術導致的疤痕收縮常常亦是造成輸卵管阻塞的原因。

中醫將本病的病因病機分為濕熱下註，瘀阻胞絡等不同證型，簡而言之，可用氣血不通來概括。中醫有“不通則痛”之說，也即指出，輸卵管阻塞病人在排卵前後，大約月經周期的第11-13天有下腹疼痛的癥狀，這種疼痛一般持續2-3天，可以因為卵子的逆行向腹腔排出或破裂等原因而緩解，但因子宮內膜移位癥等其他疾病導致的輸卵管阻塞合並炎性病變，疼痛可以一直持續到月經來潮。

中醫對該病治療主要采取活血化瘀，清熱解毒類中藥內服或灌腸，輸卵管通液，宮腔灌註等，但由於在美國一般的中醫醫生無權進行此類治療，故而只能采用中藥內服，針灸治療為主。中藥組方有通脈促排卵湯內服(路路通、威靈仙、炮山甲、皂角刺、桃仁、赤芍、當歸、丹參、蒲公英、紅藤、薏苡仁等)和通脈促排卵散敷臍(王不留行、肉桂、血竭、細辛、制乳香、制沒藥)治療輸卵管阻塞性不孕效果好，尤其是對初起的、不完全性的阻塞療效可達70%-80%左右；但是對陳舊性、完全性的阻塞的治療時間長，療效也比較差，一般只有20%-30%的成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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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治療輸卵管不孕的優勢，在於它的無創傷性和預防性。實際上，目前這一療法在臨床上有意義的治療價值在以下幾個方面：

1.腹腔手術後的調理

青年女子任何種類的腹腔手術後，(諸如人流，宮外孕，宮腔鏡手術，闌尾炎，卵巢囊腫，子宮肌瘤，子宮內膜移位)，出現排卵期的腹痛癥狀，都應該以通脈促排卵湯內服以預防繼發性的輸卵管阻塞，這種治療，中醫稱為“活血理氣化瘀”，以“通”瘀的中藥去治療“不通”的病變，不僅為了以後妊娠的需要，也是治療痛經，月經不調，經前綜合征的需要。事實上，輸卵管阻塞癥的80%以上都是腹腔手術的後遺癥。所以術後的調理十分重要，這是西醫所不曾重視的。中醫歷來強調產後，人流後要“做月子”，先以活血化瘀的“生化湯”去瘀下血，然後再議補養，這是十分有臨床意義的，因為無論何種手術都會造成創傷，瘀血以及疤痕，用活血化瘀的中藥治療，有助於傷口的恢復，更對預防輸卵管阻塞有積極意義。

2.慢性婦科炎癥的治療

臨床上，許多婦科或盆腔炎癥的反復發作，均可導致上行性感染而致輸卵管阻塞：諸如細菌性陰道炎、陰道黴菌感染、尿路感染、宮頸炎、盆腔炎、慢性闌尾炎等，這些炎癥反復發作，長期運用抗生素，使得整個陰道、輸卵管的免疫環境遭到破壞，呈現慢性的炎性滲出，充血和水腫，病人自覺下腹有慢性疼痛，但在宮腔鏡或輸卵管造影時卻未發現有明顯輸卵管阻塞，這種炎性的輸卵管疾病，即可使卵子在排出的過程中受到炎性浸潤，又可因為它受到擠壓而發生腹痛，疼痛更導致輸卵管痙攣而使管腔更為狹小，這種相對的、不完全的阻塞，不是用任何儀器可以查得出的。中醫強調“辨證施治”，有痛就有不通，然後再查不通的原因。有感染治之以“清熱解毒”，有阻塞治之以“活血化瘀”，參以扶正補腎的中藥，提高免疫功能和助排卵功能。這種綜合性的治療方法不只著眼於助孕，而是整個婦科疾病治療的重要部份。臨床有許多病例，都是由於平素不註重小病的治療，沒有徹底根治陰道和盆腔的炎癥病變，不重視查明腹痛原因並加以及時治療，才導致輸卵管病變，這是我們臨床醫生需對患者加以反復宣傳，且予以精心診治的。

3.排卵期輸卵管痙攣的治療

臨床上發現許多女患者有排卵期下腹痛，但既無手術史，亦無炎癥史，這種單純性的排卵期腹痛一般與高水平的雌激素釋放導致輸卵管收縮過度的痙攣有關。精神緊張沮喪，學業工作壓力，均會導致排卵期的激素水平不協調發生輸卵管痙攣，中醫稱為“肝氣郁結”。這些病人實際上無真正的輸卵管阻塞，但痙攣造成的後果卻類同阻塞，致使卵子的排出受阻。許多病人在求孕過程中，食不香，臥不安，行房無法放，走路也小心翼翼，在這種緊張的全身精神狀態下，輸卵管也處於緊張狀態，以致患者發生嚴重的排卵期腹痛和性交痛。也有許多接受人工授精術的婦女，血檢激素水平正常，卵子發育正常，子宮內膜厚度也正常，但在HCG註射後有十分嚴重的下腹痛，西醫常忽視這種臨床癥狀而不加處理，往往這卻是人工授精術失敗的主要原因或原因之一。若用中藥的疏肝理氣藥治療，藥如：柴胡、赤芍藥、川芎、當歸、香附、路路通、郁金、白術、皂角刺、青陳皮、益母草等，可以明顯減輕排卵期的輸卵管痙攣狀態，針灸子宮穴，可增加輸卵管的蠕動，有助卵子的正常順利排出，這種類型的治療，是西藥所缺乏的。

總之，輸卵管阻塞性不孕的中醫治療，其特點在於“防患於未然”，現代助孕技術飛速發展，IVF術已經為此類不孕提供了90%以上的成功率(指單純性輸卵管阻塞)，所以，對於陳舊性和完全性的雙側輸卵管阻塞，IVF技術無疑要比中藥針灸要有效快速得多。但若我們對造成阻塞的不同原因有所解解，並加以積極防治，有許許多多此類的不孕是可以預防和避免的，這也許是中醫臨床婦科醫生的一個主要任務，也是中醫治療輸卵管阻塞性不孕的一大特點。或者，此文應稱之“中醫對輸卵管阻塞的防治觀點”更為恰題吧。

(三)免疫性不孕

免疫性不孕是指夫婦的精子和卵子的表面抗體有相互排斥反應，以致精子無法進入卵子而受精。不少病人無奈地形容說：“我們雖然相愛，但我們的生殖細胞卻互不喜歡。“確實，這在臨床上是比較難治的病癥。西藥的免疫抑制劑的運用，常給全身帶來不少副作用，而且對此癥的治愈率也很差。目前，不少醫院*+用精子卵泡內註射法，但因為此技術還比較新，臨床療效評估也需要一段觀察時間。

中醫對免疫性不孕的治療也是以最近十餘年研究較多，因為傳統的中醫婦科書籍沒有關於這方面的描述。由於化學藥物的運用，以及人們生活在空調和暖氣的非自然溫度調節中，使機體免疫功能趨於賴散或過度敏感，所以，這種疾病也屬現代文明的一種結果。

1984 年上海中醫學院曙光醫院婦科與上海市第一婦嬰保健院開始聯合研究用中西醫法治療此癥，當時在眾多中藥中篩選出了黃芪、丹參、生甘草三味主藥，經實驗室研究證明，黃芪對免疫系統有雙向調節作用，可以抑制過度敏感的機體免疫狀態，也可以控制由於免疫反應造成的卵子和精子表面的排斥反應，生甘草有類皮質醇作用，功效類似黃芪而較弱，但作用時間較為持久，丹參有減輕水腫，利於精子穿透卵子壁的作用，這三味藥成的醇提取液，在女方排卵期經陰道灌註通液使之達卵巢壺腹部，體外*+男子精液，用中藥提取液加以稀釋後行人工授精，在58例病癥中受孕成功為32例。由於中藥提取劑的純度要求較高，而且對女方灌藥的手術要求也較高，更因為免疫性不孕的病例很少，所以，在普通臨床門診中，後來*+用中藥內服，以此三味藥為主，加上黨參、白術、茯苓、丹皮、車前子、肉桂、五味子等中藥，在月經第五天起連服10劑，男女方同用，其臨床療效也得到肯定。

針刺對此癥的治療主要取足三裏、曲池為主，實驗證明足三裏穴的電針刺可以抑制機體的過度敏感免疫狀態，曲池刺取瀉法可以減輕免疫復合反應的滲出水腫。針刺治療一般於女病人月經第三天開始，男女雙方同治，隔日一次，在女方月經每十一天，十三天這二次治療中，還要加刺關元、子宮、腎俞、陰陵、三陰交穴，以促排卵，在月經第十五天的治療中，針刺曲池、足三裏加溫灸關元以助著床，在我們門診十年中所收集的32例病患者，有28例已受孕。

(四)黃體功能不全性不孕性

黃體功能不全的婦女，主要影響其子宮內膜的健康狀態，由於內膜的生長不良，不能適時讓受精卵著床，或者是有了著床但無法維持胚胎發育和生長的需要，致使早期流產或習慣性流產，在臨床上，我們可以見到不少婦女在月經第38-40左右，血檢或尿檢已證實有懷孕，但B超一直無法測得胎兒的心跳；或在測得胎兒心跳以後，仍在短期內發生流產。血檢可發現這些婦女的黃體水平低下，以致無法受孕。

中醫認為腎主生殖，而黃體是腎陽所主，如果腎氣虛寒，沖任不足，則可出現黃體功能不全，俗稱為“宮寒”。也即指子宮屬於讓胎兒早期棲居的地方，若過於寒冷，沒有足夠的溫暖血流供給胚胎之養份，以致小生命無法發育生長。

中醫對黃體功能不全性的不孕有著十分良好療效，中藥調理以補腎溫陽為大法，比單用西藥黃體酮的療效要好得多，因為中藥有調節全身氣血，調整激素水平的作用。 “助孕Ⅱ號”是專門為黃體功能不全性不孕而設的方劑，以仙茅、山萸肉、淫羊藿、肉蓯蓉、菟絲子、何首烏、續斷、枸杞子，當歸、肉桂等為主要藥物，在月經周期第五天起服，連服15帖，測得有早孕後，改服安胎湯(太子參、黃芩、山萸肉、焦白術、甘草、菟絲子、白芍、香附、肉蓯蓉)，共服15天。

中西醫結合治療此類不孕亦有著良好的前景，無論是人工授精術，還是試管嬰兒術，西藥對促卵子的生長、排出以及西醫的體外卵子受精術，已發展到了一個相當成熟的水平，但是，在人工授精術後，在受精卵植入人體後，如何繼續跟*?和觀察人體是否在最佳的身體健康狀態下受孕，這在目前還是一個“空窗期”。換言之，西醫在這兩種手術後一般不*+取任何措施，坐等受術者的妊娠實驗報告。實際上，中醫認為這個時期是患者最需要受到治療的關鍵時期，應當十分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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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醫強調，人的生命得之以形成，是“陰陽和而成形”。話似簡單，意之深奧。人體陰陽偏頗，氣血不和，便無法做到陰陽和。一般在用了大量激素促排卵的病人，有的顯水腫狀態，有的有嚴重頭痛、眩暈、乳脹、噯氣、緊張、沮喪等全身不適狀態，中醫中藥的利濕、健脾、補腎、舒肝等不同的中藥方劑以及針灸治療，對這些癥狀有十分好的調理作用，在行人工授精術或受精卵植入術前，一定要將這些不適狀態調治好，這樣人體才會在一個比較健康的身體狀態下受孕。人體的陰陽氣血平和了，才能有機會“交和而有子”，可見“和”字的重要性。

中醫稱子宮為“胞宮”，認為此宮應當氣血充足，才能養育胞胎，所以，全身的營養狀態和子宮內膜的厚度是另一個重要因素。我們曾作過這樣的實驗：對實驗家免的子宮穴、足三裏、腎俞、命門穴對行溫灸治，隔天一次，連續20天，其免的子宮內膜厚度比較對照組增長了1.3倍，我們在臨床上對需要進行人工授精術和受精卵植入術的婦女作針灸的助孕治療，其成功率比不用灸治治療的婦女高約7.6倍，充分說明了中西醫結合治療這類疾病的可行性和可發展性。

目前，我們采取2種方法治療黃體功能不全性不孕：其一，單用中藥型：在月經周期的第五天起服用助孕Ⅱ號，共服15天，在月經第13天-第18天之間用溫灸法，每隔天1次，共做三次。其二，中西藥同用型：月經周期開始第五天起服助孕Ⅱ號，共用7天，在基礎體溫上升後3、5、7天每天註射絨毛膜促性雌激素，若早孕實驗陽性，續用中藥安胎湯調理，以預防早期流產。其三，中藥加手術型：對要進行人工授精或IVF的病人，為了提高成功率，即便血檢無黃體低下，也予服用助孕Ⅱ號，具體操作方法是：月經第2-7天，西藥促排卵藥+針灸，月經第8天~人工授精術或受精卵植入術後第7天服用助孕Ⅱ號，艾灸子宮、腎俞以及足三裏穴，術後第8天起改用安胎湯。

黃體功能不全性不孕是中醫治療的強項，不僅可以解決許多不孕的問題，還可配合許多西醫專科治療技術的運用，相信中西結合發展這門技術，會有很好的前景。